偶尔会有这种时候——
我清醒的知道自己处在梦境。
一般而言,做梦者会毫无犹疑的接受梦中任何稀奇古怪的设定。
不会觉得哪有问题。
但我不同。
我偶尔会在梦中察觉到什么。
并告诉自己这是个梦。
我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有类似状况。
我希望他们没有。
——这是只属于我的异常。
总之让我明白我在做梦的证据之一是与我对话的是个男人。
之二是有个我无比熟悉的人待在我的旁边但我就是看不清她的脸。
好比理想中的情人,她是个影子,你能描述一些轮廓,或者抽象的东西,可永远无法具体,除非你亲眼见到。
不知为何面前的男人正把一些东西涂在一只兔子的眼球表面,空下来的那只手定住兔子毛绒的躯体。
“兔子没有泪腺。”
他开始解释——
“所以我们用它来检验。”
啊,
是说化妆品的事情。
没有泪腺所以无法排洗附着在眼球上的异物——
这些人通过这种手段检验化妆品的成分是否合规。
“过一会我们帮它把眼睛上的东西洗掉。”
男人和蔼的盯着我的右边——那个熟悉却怎样也无法看清的人影。
“如果兔子失明了——”
“产品就不合格?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返工咯。”
“不是。”人影忽然开口了。
男人和我都看着她。
“我是说兔子。”
“兔子?”
“失明的兔子会怎么办?”
“安乐死。”
男人回答。
两只眼睛全都废掉的话——便彻底失去了检验产品的价值。
已经没用了。
“难道养着啊。”男人打趣了一下。
“对呀,”人影被提醒。
有力量拽拉我的袖口。
“……浅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们养它吧。”
……
我睁开了眼睛。
会长在我旁边。
恍惚到清醒的那个瞬间,
现实的会长与梦中的人影重叠,
产生了奇妙的视觉。
满屏雪花的老旧的电视在现实的拍打下忽然清晰。
我知道会长并非那个“人影”。
没有原因。
我就是知道。
——用萍琪的话讲。
……
我躺在会长休息室的单人床上。
没有开灯。
午后的光透过玻璃,投在地板上,形状非常漂亮,有种缥缈轻盈的质感。
与季节相关——
因冬日衍生的联想都是雪白的。
我看到窗外的云,想到颜色的事情。
天并不是蓝的。
只是人类的眼睛比较能够看见蓝色而已。
也许在其他生物的眼里,世界是全然不同的样子。
……
无法抑制的哈欠。
“我睡了多久。”
“十分钟吧。”
眯起眼睛——
时针仍旧留在原地。
没有课程安排,校园里充斥着节日的喧嚣。
十几分钟前我告诉会长我累了,想要休息。
数次央求下会长终于同意为我卸下厚重的裙撑。
“你是第一个这么讨厌这身衣服的人。”
她环住我的腰,为我“松绑”。
“这种把大半个身子关到笼子里的设定到底有哪里值得喜欢?”
连束腰都取下后我总算可以自如呼吸。
“真怪诶你。”
见我轻松的样子,会长摆出无奈的表情——
“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。”
她没来由的自嘲一句,重新坐回不远的电脑前。
“我说梦话了?”
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
“一睁眼就看到你,我以为……”
“这样啊……(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)你一直打呼噜,我凑近听了会,结果你醒啦。”
“哇……”
我打呼噜的啊,原来。
——为什么云宝从没找我抱怨过,我记得她很讨厌别人打呼噜。
“其实呢,”会长炫耀的晃动手机,“我录了一段,想不想听?”
“喂喂。”
我装出要抢的样子,她迅速按下播放。
死板枯燥且丝毫不像自己的鼾声在休息室响起。
我俩都笑了。
……
离傍晚还有不少时间——
录下的鼾声害我全无睡意。
观察了一下会长——托着下巴对着电脑。
似乎她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。
“学生会很闲哦?”
“哪有很闲。”
“你在干嘛?”
“看电影。”
“学生会很闲哦?”
“哪有很闲。”
对话即将陷入奇妙的循环。
会长摘下耳机,脱出剧情——
“学生会才不闲呢。”
“……只是你很闲对吧。”
“我可没这么说。”
我下了床,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。
赤洗的装束就算去掉裙撑,内衬部分也相当华丽。
直接去中世纪参加面具舞会也没有问题。
收腰的设计突出了臀*部线条。
我叉腰一比——
真的比记忆中细。
虽然之前称重的时候数值显示我并没有变轻多少。
我走到会长身边,同她一道盯着屏幕的画面。
她往右挪,空出半个椅面,示意我坐她旁边。
——休息室只有一张椅子。
我坐了下去,感到会长的余温。
“你屁股好凉。”
——偏要反着讲。
她发出噗噗的声音表示抗议。
这样近的距离,我竟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。
似乎来自她的口里。
我用力抽了抽鼻子,也许是错觉——
香味已经淡去。
将注意力移至电影——
故事刚刚开始,
经营花店的人穿着围裙。
——这是我第一次观看扶她星的电影。
有新鲜感作为加成。
“你喜欢什么花?”
会长拔下耳机接头,放出影片的声音。
“花啊……”
几个店员打扮的人拿着剪刀跟彩纸,围着柜台旁边的木桌演出制作花束的场景。
花朵颜色各异,形状不一。
不论哪种我都无法叫出学名。
而且,
会长的问题——
不是问我有没有喜欢的花,而是“你喜欢什么花”。
——以我一定会喜欢某种花作为前提。
我想了想,
玫瑰和康乃馨听起来很不个性。
悼念死人的菊花虽然不错,
可它又被网络文化弄出了比较恶心的歧义。
“……”
影片中的花店招牌上有将花朵拟人的图案。
叶子是手,枝干是腰,花朵是脸。
——这种设计到哪都一样。
可悲的拟人化。
人类确实无聊透顶,不论什么都要弄成接近自己的模样。
又不是上帝。
“……”
实在无法回答喜欢什么花的问题。
取而代之,我将上面的想法说了出去。
填补思考带来的沉默空白。
然而会长听到我的说法后表情复杂的摸了摸下巴。
也许她是很爱花的那种人吧……
“也没办法啦,一边一片叶子,头上长朵花,确实很容易和人的形象联系起来。”
我打了圆场。
可没什么效用——
“你知道这个,”
她暂停影片,指着招牌上的举着叶片手笑容灿烂的拟人花,“我们觉得是脸的部分……”
脸的部分?
“其实是什么吗?”
“……不知道诶。”
花不就是花么,花瓣花蕊之类的。
“是性*器哦。”
她简单的回答。
“嘛……”
好像是这么回事。
在哪里学到过,完全没有实用价值所以很快就忘了。
花是植物的性*器。
这么一说——
根本是群露*阴*癖嘛。
把自己的性*器显眼的晒在外边,招蜂引蝶。
“人们明明知道这些,画画的时候却还是把脸放在花朵的位置。”
会长的声音低了一截,
“长在脸上的性*器,不会觉得恶心么?”
她看着我,无比认真的问了一句。
不知为何,
我又闻到那股香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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